第三十集

【418】川野、河流。
蜿蜒曲绕的长河在旭日下泛着金色的波光。
流动的河水给人以动感的画卷之美！
轰隆声由远及近。
沿着河岸逶迤伸展的砂石路上，一台大吊车带着常常的卡车车队开过来！
车队爬上塬坡。
车队驶过原野！
车队顺着宽敞的大道驶向龙爪湾！

【419】龙爪湾坟地外面的不远处。
标有白灰线的国道路基中央，那块“文物保护标志碑”在人们的注视中，被吊车缓缓吊起……
关注的群众响起掌声！

【420】龙爪梁。
从梁上向东边坡下俯瞰——装载着碑碣和石雕的车队离开坟园、远去、远去……
没有了碑石和坟丘的坟地里，几台推土机相间着适当的距离，排成一字横队，正把那坑坑洼洼的坟地进行整体平整。
巨大的机车铁铲在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推着腐土涌动。
一丛丛荆棘杂草掩卷于腐土中。
一桩桩老树根被巨大的动力推翻！
特下：近景——机车履带碾过腐朽的棺板。
特写：中景——势不可挡的机车铁轮旋转。
特写：远景——山塬大地沐浴在晨光之下！
龙爪梁的山坡上，三个面向太阳、但背影呈剪影的逆光身姿给人以无声的回味感！
沉默中，站在中间的女子背影——展开双臂搭在两旁男人的肩头上！
她的声音在说：“……几年前，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位同学写了篇小说、叫做《伟大的背叛》；我没有看几页就把她嘲笑了一番！……那位同学——现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干着什麽，假如我还能见到她，我一定要向她说声对不起……”
“是啊！”立汉的声音在说：“你那位同学如果了解棣塬的过去和现在，她一定还会写出更加动人的故事！”
丽梅说：“真正动人的故事，应该在未来，而不是过去！”
“对！”秦裕民说：“为苦难落泪而感动，那是善良的心不需要苦难，为辉煌欢呼而振奋，那才是人类不懈的追求！但可惜现在很多写书的人，他们并不关心时代变革的历史意义，追求的只是一种畸形的精神刺激，甚至仅仅是为了眼前的功利而所为之，这与我们有什麽意义！”
立汉笑起来：“还是你说得实在！”
“于时尚而言，这也是一种背叛！”丽梅说：“诅咒‘背叛’的人，有时候也会成为叛逆者——这就是理性与非理性反映与人的无序循环！总之，短渐的人生、短渐的生命行为，犹如江河浪花，在阳光灿烂的时候，它会美丽辉煌；在暗夜和云遮雾障的时候，它只能惨淡流逝！”
立汉接着说：“……但那永不停歇的历史长河，却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长流不息。无论是悲欢离合的泪水，还是江河湖海的波浪，循环往复、总有着恒久不变的追求方向！”
朝阳下，丽梅灿烂的笑容一现，但却摇了摇头说：“不，你的乐观，只能说明你的心志！噢、瞅吧——我们眼前脚下的这片坟场，虽然没有了墓冢坟丘，但从历史岁月中逐渐埋藏下来的腐臭，并没有完全消散。并且，还有碰壁而死的阴魂和尸体还将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继续玷污这本来洁净的黄塬厚土！”
“丽梅！”秦裕民笑着说：“你的生命行为不象你所说的浪花，倒象‘陨石’嘛‘白云’似的！”
“什麽意思？”丽梅一笑说：“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想成为你们之间的一道彩虹！”
立汉：“在我们之间，你比彩虹更有意义……”
秦裕民：“是的。如果没有你的努力，我想此时此刻我们肯定不会站在这里。并且，由于时间的拖延，综合开发棣塬的这个项目，我也不会再作下去的。”
立汉笑着：“……这彩虹的魅力还真实不可低估！”
丽梅：“立汉哥，别听他瞎说。不管他的胸怀有多么开阔，但在现实中，弄潮儿最终追求的还是商机和利益！如果说魅力，我看啊，西部大开发对于开拓者来说，才是具有真正的吸引力！好了，不谈这些，咱们到山梁上去感受大自然的无穷魅力吧！”
他们攀上山脊，信目四野……
秦裕民情不自禁道：“啊……真美！很久没有爬过这么高的山啦，真是‘清气盛山花，空谷落绿云’啊！”
“呵？没看出，还会即景吟诗啊？”丽梅笑着说：“呃、立汉哥，你也来两句吧？”
立汉：“我？算了吧，没那天赋。噢丽梅，还是你给咱唱首歌儿吧，记得你小时候歌儿很甜、很美的呀！”
“好吧!”丽梅说：“不过，今天给你们唱首新歌，词是我写的，县里的一位同学好奇地帮我作了曲！我想你们会喜欢的！”
裕民：“好啊！”
立汉蛮有兴致的：“我和我的老战友好朋友一起站在龙爪梁上，听你一曲新歌，哎呀——这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快、唱啊？”
裕民：“丽梅，唱吧？怎麽、等着要掌声啊？”
丽梅的目光由远方移向他俩：“我的心里已经在唱……”
他们遥望蓝天……
耳边传来抒情优美的民族音乐声……
丽梅唱起来——深情悠扬的歌声淡起：《祝福西部》
西部啊，神奇辽阔的地方，
西部啊，宝藏丰饶的家乡！
多少年、多少梦、多少祈盼，
多少人、多少情、多少渴望！
时代潮托起了前进的航船，
拓荒梦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啊——啊……
祝福雪山圣洁，祝福阳光温暖，
祝福大地常绿，祝福家园吉祥!
西部啊西部，家乡啊家乡：
英贤们响应你渴求的呼唤，
新世纪关注你面貌改变，
大开发催动你奋进的脚步，
儿女们托起了千年理想！
啊——啊……
祝福雪域，祝福山川，
祝福大漠，祝福高原！
歌声中，美丽多姿的西域风光随着歌词内容变幻、闪现！
歌声终止时，丽梅灿烂的笑颜和祈盼的目光渐渐充满画面。
画外，男女和声重复歌曲最后四个短句……
重复声渐渐淡去，给人以未完未了之意境！

【421】支部办公室里，灯光下。
墙壁上用图钉、钉上了两张蓝图。
村干部们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悬挂的平面图。
白基本说：“立汉，你给大伙儿比划着讲讲吧，这可是咱村未来的面貌哇！”
吴立汉走到蓝图下，像似天气预报员那样用手示意着蓝图说：“这张图是渭川总部的总体规划图。这儿——红线圈起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