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鸟飞不过
引子我已记不清W是我第几个男朋友了,我的记忆总是时好时坏,之所以不说他是我第几个男人是因为我不想把自己当成如那些站在路边近乎半裸的风尘女子一样轻浮随便,男朋友这个词总是比男人要委婉的多,中听的多,我这
引子我已记不清W是我第几个男朋友了,我的记忆总是时好时坏,之所以不说他是我第几个男人是因为我不想把自己当成如那些站在路边近乎半裸的风尘女子一样轻浮随便,男朋友这个词总是比男人要委婉的多,中听的多,我这样告诉自己。
W是一个编号,只是我交往过的男人中的其中一个。
W说我很特别,我特别么?似乎是的,一大群妖男妖女在重金属的舞池里荷尔蒙分泌过度兴奋的挥着胳膊晃着脑袋的时候我就靠在边缘拦杆上抽着薄荷烟歪着脑袋看着黑色短发嘴角有些上扬的W,他是迪厅的DJ,当时我正很认真的看着他,他一束强光打过来发现了我在偷窥他,然后我在他的直视下走过人群径直走到他的面前,静静看了他有五秒,然后把留有我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他,没再看他的表情就出了迪厅,我对这样的音乐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晚秋的深夜很凉了,门口的那些等待拉客的司机坏笑着冲我打口哨,很殷勤的问我要去哪里,我知道他们把我当成小姐了,无所谓,我本来就跟她们没什么区别。
回到租住的房子,我扔掉高跟鞋,脱掉外套坐在镜子前,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棕色的卷发长到腰际,浓重的眼影,眼神迷离,腥红的唇彩,腥红的指甲油,黑色吊带,短到不行的皮裙,这些打扮穿着无一不透露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连路边的瞎子都能通过我身上的香水猜到使用者的身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他妈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是白领,正宗的公司白领。
洗过澡之后,我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散发着清新气息的自己,我很久都没有这么仔细看过自己了,镜子里的那个女子又恢复白天时候的干净清纯模样,顺直长发,眼神清澈,惹人怜爱,我笑笑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墨阳
自从墨阳离开以后我就是这种生活方式,记不清多久了,白天照常一身正规职业装去公司上班,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就化着浓妆去各种娱乐场所,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这种行为,就如双面人一样,痛苦但已沉迷进去无法自拨,我就像个猎人,在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捕猎我感兴趣的男人,我对自己的脸蛋儿和身材很自信,极少男人不会对我无动于衷,引起我注意的男人不是没有标准的,如W干净的短发,干净的脸庞,迷离的眼神,微微上扬的嘴角,笑起来如阳光般纯净灿烂,这一切都和墨阳一样,我只喜欢这样的男人。
我总是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把他们当成墨阳,我总是说以前你告诉过我只要我吃饱了就觉得很幸福,那么现在我吃饱了,你幸福么?他们说不幸福,我问为什么,他们总是反复的说你很美你很美。
W打来电话的时候是第二天的凌晨二点,我穿好衣服提着包下楼的时候看到他站在楼梯旁,背影都那么相似,恍惚间我以为是墨阳回来了,我冲过去准备拥抱他的时候他转过头我才发现不是墨阳,不是我的墨阳,我冲他妩媚一笑说去你家还是我这儿?
他一楞说我们走走,走?走去哪儿?深夜来找我就为和我出去走走?
在他之前的那些男人,可是迫不及待的就揽过我的腰眼神炽烈的问我去哪家酒店了,在他们意乱情迷的眼神下我总是想吐,于是我就丢下他们回家吐去了,不是我的墨阳我连跟他们多呆一秒都不想,他妈的没有一个是我的墨阳!
可这个男人,面容干净,眼神无欲无求,他只是拉过我的手,说走走。
被他牵着手漫无目的走着,我什么都没想,脑子里都是墨阳的样子,他眼睛弯弯的看着我,露出白白的牙齿冲我笑,说我耍赖要他背,说他背不动我,说好吃的都给我吃了所以我才这么胖,最后还是背着我去买鸡腿吃,他说只要我吃饱了他就觉得很幸福,如果墨阳只能让我吃饱也没关系,我也愿意跟着他到处乱跑,跟着他跑我也觉得幸福,跑一辈子。
可是我没告诉他,只要看到他我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墨阳吻我的时候总是会颤抖,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他的手穿过我长长的头发,环住我的脖子,把头放在我的胸前,说他好怕我会吃了他,他说我是妖精,早晚会被我吃掉的,我就抱着他,我说吃了不是更好,就能一直在一块儿了,不好么?墨阳说嗯,又开始吻我。
现在我不知道墨阳去哪儿了,他走的毫无征兆,就像消失了一样,我依然记得以前每天上班去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满屋子拿眼找他,而他总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看我到处瞄,目光交汇的时候就冲我笑,嘴角上扬,好看极了,我总是在他的笑里安静下来,条理清晰的做完一天的工作,幸福极了!我觉着我跟墨阳是注定要在一起了,随便一个眼神他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说了一句他马上能说出我要说的下句,我爱墨阳,如此爱,无以复加。
现在我每天上班还是会望向墨阳以前坐过的位置,想着他会突然出现,冲我坏笑,告诉我上班别胡思乱想下班再抱我,我一直看一直看,墨阳用过的电脑,墨阳坐过的椅子,墨阳穿过的过道,哪里都有他的影子,而哪里都没有我的墨阳。
W
W带我来到那条河边,凉习的秋风正好吹落我几欲掉下的眼泪,我索性扶着拦杆哭起来,自从墨阳离开之后我就没这么哭过了,我想墨阳把我的眼泪也一并全带走了,他一定是不想让我再哭,他以前说过我的眼睛本来就小要是再哭就肿了就没有眼睛了。
我想墨阳,想摸摸他的脸,想再看看他,哪怕远远的看一眼就好,只一眼就好,哪怕这辈子都不能再想起他了也没关系,只要能让我再看看他,让我从这条桥上跳下去都可以,我想他,想得心都疼了,心都绞到一块儿去了,墨阳去哪儿了,墨阳...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似乎连最后的一滴眼泪都流尽的时候我被W拉过来,我想我化了半个钟的眼妆早就花了,我知道此刻我他妈的肯定是一个什么鬼样,我不在乎,没有墨阳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努力睁开眼睛看清拉我的这个男人,墨阳骗我,我哭了这么久眼睛还没肿,我的眼睛并不小,还能看清这个男人的样子。
我呆呆的看着他,你是墨阳么我问,不是他说,你真不是墨阳么,不是么,我伸过我的手去摸他的脸,冰凉柔软,跟我的墨阳一样,我又想哭,墨阳你回来了么,你回来了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不知道我多想你么,两年了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么,你就忍心,你就忍心在一边看着我伤心,我的心都碎了是用和你的回忆粘好的你不知道么,你王八蛋!我突然用尽力气推开他,蹲在地上大声的哭起来。
我都不知道我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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