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隆冬盼雪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夹雪。所谓雨夹雪也不过就是跟雨一样的东西,也许在半空中确实有微小的雪在飘,但是到了接近地面的地方依然还是变成了雨,始终无缘与地面亲近。大连这个城市近年来一直暖冬,整个冬季常常笼罩在雾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夹雪。所谓雨夹雪也不过就是跟雨一样的东西,也许在半空中确实有微小的雪在飘,但是到了接近地面的地方依然还是变成了雨,始终无缘与地面亲近。大连这个城市近年来一直暖冬,整个冬季常常笼罩在雾中,就像有些人,没有人能看透她的心,没有人知道她想要什么,有些东西,似乎永远无法到达她的心里,甚至真正到达的时候,你也懵懵然不会觉察,就像冬季的大连和吝啬的雪。
早在月初,或许是冬姑娘太心急了,或许是天庭官翻错了牌子,总之一场似雪非雪的天气曾经降临大连,妞妞曾惊呼地写了一点文字:《大连下雪了》,后来证明仅仅是局部地方下了一点儿雨夹雪而已……
本月的二十号,《今晚六十分》的气象播音员向市民通报:“按照气象学定义,冬至意味着隆冬的到来;所以从今天起,我们的城市进入了严冬。那天的气温是8℃——4℃……”滨海的大连,北方的大连终于进入了一年中最寒冷的节气;浪漫的大连,美丽的大连终于要迎来银装素裹的时节……
灰蒙蒙的天籁,铅一般的浓云低压,大地混沌一片。我油然想到诗人艾青的杰作,那首《下雪的早晨》“雪下着,下着,没有声音;雪下着,下着,一刻不停;洁白的雪,盖满了院子,洁白的雪,盖满了屋顶,整个世界多么静,多么静”……
这是艾青先生眼中的雪,真实的雪。我却看到了另一幅景象,也是在早晨,在我刚刚走出家门的时候,骤然间,纷纷扬扬不知打哪儿飞来这么多白蝴蝶,自天而下,漫空飞舞。
大连的冬天是在我的眼皮底下来临的,没有丝毫掩饰;先是偶尔的黄色点缀绿色,然后,黄绿交错的颜色越来越明显,后来黄色逐渐增多,绿色成为点缀;某一天,阳光隐去,天空灰白,就在我与别人说句闲话或是低头沉思的间隙里,有一阵西北风冷的风拂过耳垂,高尔基路两侧的梧桐树叶洒落;或者,在某天的北风里夹杂着三五片比雨滴还薄的雪儿,冬天就这样的来了。
每年当秋天最后一片叶子凋零的时候,当北风不在是送爽而是板起严厉的面孔时,我就会告诉自己冬天要来了。于是,我就开始等下雪,因为我知道冬季会下雪,我肯定它会下雪。我总是长时间地守望天空,期待着雪花从天空中纷纷而下。然而,这一切还是没有发生,老天连一片雪花都不舍得。所以在心灰色了以后,连天空也只剩下一种颜色。
直到某一天,天空中飘起了缭乱的小绒毛,象一只只洁白晶莹的蝴蝶,闪动亮亮的小翅,没有尾巴,也没有触唇,一大群一大群就这么随着呼啸的寒风飘呀飘,一忽儿东,一忽儿西,不知道它们要飞往哪儿去。
人们昂奋地行走在路上,走在白蝴蝶的飘舞里,任凭它们飘满头发,飘满脸颊和衣襟;间或有的落上鼻尖和唇角,冰冰的,凉凉的,可人们并不介意,似乎早已料到这些顽皮的小精灵会这么做。白蝴蝶呢,也肆无忌惮地围在人们四周,追逐着,嬉戏着;孩子们格外欣喜若狂,伸出通红的小手去捕捉,刚刚捉在手掌心,白蝴蝶就倏忽不见了,只留下一滴滴清亮亮冰凉凉的小水珠。
白蝴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随风飘舞着,飘舞着,直到飘舞得太累了,才一只只飘落下地,挤躺在一起……
喜欢看雪,因为雪是承载童年记忆的小船,时侯,总盼望冬天到来,想看那漫天飞舞的雪花。穿着棉衣、棉鞋,戴着棉帽、棉手套。静静的站在雪地里,抬起头、张开双臂,任那雪花飘在脸上,落在手心里。
喜欢看雪,因为是雪把一些曾经的美好包容在其中,每一场雪给的感觉都不一样,但每一场雪都会留在记忆的深处。让我在盛夏繁花似锦的日子里,留存着对冬季下雪时节的回味。
喜欢看雪,因为是在看她那多彩的身姿的同时来读雪,读她的静谧与和谐。下雪的时候,人不单单在欣赏它的神奇和美妙;人多在此时亦会想些心事或有所感悟。我就是如此,我常常在凝视着飞舞的雪花时感到心格外的安静;每次看雪,心灵中总会多了一片纯洁的空间。我的心灵在下着小雪,我常常会忽然发觉我的心空明了许多。
是的,我发觉我的心只存着白雪。我是在下雪的日子里收拾和整理自己已经有些纷乱的心房,寻找和拾起我以往的纯洁……
我喜欢冬雪,如果冬季不下雪,我宁愿冬季不要来,没有雪的冬季是没有颜色的彩虹。
啊,白色的蝴蝶,雪的精灵。曾经飘进艾青先生的眼中,今天掠过我的往事、我的童年却飘在了我的心上……
快过年了,雪再大一些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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