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他到三十
元旦那天的凌晨一点整,我睡得并不踏实,一阵柔和的短信铃音响起,打开手机一看,是童晋的信息,当我看见手机屏幕上简短的几个字时,心脏激动的厉害,完全乱了节奏。我以为这些年的等待,此刻终于得到了回应。手机上
元旦那天的凌晨一点整,我睡得并不踏实,一阵柔和的短信铃音响起,打开手机一看,是童晋的信息,当我看见手机屏幕上简短的几个字时,心脏激动的厉害,完全乱了节奏。我以为这些年的等待,此刻终于得到了回应。手机上写着:娘子,幸福去吧!当我手指飞快的打出:相公来了,会幸福的!发出去后,童晋又发过来一条信息:妹子,幸福去吧!我顿时傻眼了,敢情这位爷深更半夜不睡觉,闲的发慌,故意撩拨我这夜半无法安然入眠的神经?生气之余,想要将信息删除,终究是心有不舍,取消了N遍。毕竟是多年来,他给的唯一的一点反应,留下来吧!多少也是个念想不是!
一整晚,都无法再次安然入眠,辗转反侧,将我们的这些年,在脑中,一幕一幕放映。
高中一开学,他就在老天的安排下,与我做了同桌,当然,帅气的男生,总是很招惹人的眼球,整整三年高中生活,课堂,课间休息时,他的手机总是不断地发出蜂鸣声,业务看起来是,相当的繁忙。直到下课,他会一边看信息,一边痞痞的冷笑着,偶尔兴致好了,还会给前后桌,还有旁边,同桌的我,念上那么一段。然后一一删除,再然后,他会跑去服务中心,买一包棉花糖,分给我们,缀上一句:犒劳听众的。
我发育并不迟缓,对他的那点儿小心思,总会在听见他口中的那些煽情信息后,小小的在心中发作着。碍于青春期少女的矜持,从来都是暗自压下那点蠢蠢欲动的骚情,让沉重的学习压力来填充那些灰色的空白,我们之间的交往,可以用君子之交淡如水来概括。
高中毕业的留言书上,我写下了简单的五个字:等你到三十!不管他懂不懂,不解释,也不放弃。缘分这东西,太奇妙,于是,在大学里,我又遇见了他,不同系别,不意外,他身边总是围绕着漂亮的,有气质的美女。也是,帅哥身边从来都不缺少美丽的风景,我连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不低头装作没有看见,擦身而过,我想,也许,我们之间,只有擦肩的缘分。同桌的你,向来都是人们所经历的特别的人,于过客中,是最容易装进心里的一类。
院里各系别的篮球队,不乏意气风发的青年,是道阳光风情线,常常引得如痴如醉的女生,发了狂般的尖叫,喝彩!我常常锁定那个骄傲的身影,暗自想着毕业留言书上的那五个字,也为曾经青春期,幼稚的自己赧颜。
某一天的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我才与他有了上大学以来的第一次正式见面,算得上是约会,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食堂半米宽的桌面,是记忆中,横在我们之间不远也不近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我是紧张的,还好,淡定的催眠奏效了,我可以在紧张中,坦然面对他。他的第一个表情是冷笑,然后,第一句话是:“妹子,你可真能装!”
我也冷笑出声,却没有接他的话茬。这个世界,在我看来,能装的人,十成中占着九成九,不装,真的会死人的!
听见他的第二句话:“同桌三年,一个短暂的暑假间隔,见了我,你似乎是忘干净了!”我从中听到了怨怼,其实,他对我所说的,何尝不是我想要对他说的。他身边的美丽风景,我怎么好意思,过去破坏?这点儿合理的眼力劲儿,我自认还是有的,那顿饭,因为心神不定,吃的没滋没味,甚至都忘记吃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们似乎各怀心思,而他的心思,我从未看懂过。毕业留言书上的五个字,时时在眼前跳脱,面对眼前的他,暗自纠结。
末了,他要走了我的手机,一阵铃音后,他告诉我,手机上他输入的号码,保存好,并且,二十年内,他不打算换号码,显然,那是他的号码。
四年大学生活,偶尔会在某条林荫道上,或者校图书馆,亦或者在食堂,遇见他,当然,还有他身边的美女,我再次深刻的意识到,我们好像真的只有擦肩的缘分。我那手机屏幕上,再也没有闪出他的号码,尽管,那串数字我早已烂熟于心!
听说,有低年级的学妹,某系系花向他表白,版本内容极其大胆和洗脑。说是那系花将童晋堵在学校门口,告诉他,她某天夜里做了个梦,梦中的主人公就是童晋,她在梦中问:童晋啊,童晋,这学院中最美丽的女人是谁?童晋来不及继续做听众,尽数将刚灌进嘴里的营养快线,喷了出来。这一版本的求爱告白,多半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走样脑残版本,可信度听来不高,有几分娱乐性质。
同宿舍的美女都相信,某系系花追求童晋的消息很可信,但内容,多半是添油加醋,杜撰出来的,还好,这世界上并不存在魔镜一类的东西。像类似于这样的消息,从来都是同学们课后闲来时,消遣打发时间的零碎八卦。关于他,我总能从八卦中,挑挑拣拣一些有他的消息,这是我唯一肯花时间,且乐在其中的消遣。
毕业后,分道扬镳在所难免,我往日不切实际的希冀,与客观得到的结果一样,终是一场空。毕业后,大家思想上也不再单纯,因为各种因素的纠缠和牵绊,相互之间的联系就基本上中断了。听说他签了西安一家规模颇大的建筑集团,待遇不错,是个值得他背井离乡的工作。
两年后,有人发起高中同学聚会,分道扬镳六年,很多都失了联系,多少有些想念,我毫不犹豫的去了。聚会上,来的人不多,是我所预料到的,毕竟六年没有联系了。大家都变了,面目上的青涩,早在时间的打磨下,被成熟代替,酒过数杯后,童晋推门而入,他的帅气依旧不减当年。自罚数杯,互相问候客气完,他坐在我旁边,挤走了旁边的男同学。两年后的我们,话变多了,问起彼此的境况,之间的相处也随意了许多,当年面对他时的小激动,消失了大半,这一点,他似乎也有所察觉,我想,这大概就是年龄增长的好处,让我摆脱了那份幼稚的不淡定。
酒大家都没有少喝,各个走路摇摇晃晃,只有我,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忘记自己喝了多少,手中还握着一杯艳红的液体,眼睛迷离的看着虚幻光影下的人们,在包厢里来来回回移动着。男女搭配,抱着跳舞的,在眼前晃荡的虚幻,不知过了多久,眨眼间,包厢就只剩下音响了。
人走光了,我才发现,自己被人们遗忘了,呵呵,似乎连我自己都遗忘了自己,脑子被放空。良久,一个高大的身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没有摇摆,步步稳当的缓缓靠近,坐在我旁边,夺走我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你真的很擅长等待呀!”颇具讽刺的感叹,在一个喝醉的人的耳朵里,如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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