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忆大串联
整整43年了,那时候出生的婴儿大概他们的孩子跟我们那时候的岁数差不多吧……——增援长沙1966年8月底,我们学校的红卫兵组织接到一封长沙告急书,请求北京红卫兵增援。大家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到长沙。
整整43年了,那时候出生的婴儿大概他们的孩子跟我们那时候的岁数差不多吧……——增援长沙
1966年8月底,我们学校的红卫兵组织接到一封长沙告急书,请求北京红卫兵增援。大家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到长沙。
我一溜小跑,满头大汗撞开家门。父母听罢,说出大天来,也不让我去。因为,文革刚刚爆发,各地不断传来乱的消息,怕我出事。我真急了,大叫:“不让我去,我就死给你们看!”折身闪出屋,径直朝院外当街不远处的一口井奔去。父亲原本性子烈且急、热情似火,人又高大魁梧,这回更像脚底下踏上了哪吒的“风火轮”,七赶八撵就追上了我。他将我拦腰夹在腋下,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把我叼回家中。
我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宁种,非走不可。无奈的父母撂下一句话:“反正,家里没钱,你看着办吧!”真像是黑云中透出一丝光亮:证明父母亲“开了口子”。
次日,我坐火车去了张家口(那时,红卫兵坐火车不要钱),去找三哥要钱。那时候,自己认为:除了坐火车不用花钱,解决最基本的生存条件——吃与喝,还得需要掏自己腰包的。
张家口给我的印象挺空旷,没有高大建筑,路边就见个修鞋的,好象只有一路公共汽车。一打听,军事院校在哪儿,几乎人人都知道。我三哥在1963年就考上了这所院校,它的全名叫作:“中国人民解放军技术工程学院”(在全军叫“七九三部队”)。后来,记得大概是“文革”中后期院校迁到南京,改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外语学院”。三哥把节省下来的10元津贴给了我,作为赴长沙增援的生活费用。
中午,我在他们的食堂吃的饭。他们的食堂特别大,就餐的全都是戴着大沿帽、军衣上横着醒目的肩章的男女。没有一个佩戴红卫兵袖章的,餐厅的墙上也没有大字报,说明这所军事院校还没有搞运动。他们听说赵连中的弟弟来了,争着给我打菜打饭。有四个军官竟然抬过一笸箩白花花的馒头,让我“可劲吃”。显示着“大哥哥大姐姐们”的热情和军事院校“天字第一号”的待遇。
当我拿起一个馒头刚刚送到嘴边,张张笑脸就把我围个严实,一双双的眼睛流露出的是“疼弟爱弟”的真诚。他们极力挽留我住几天,我一个劲儿地摇头。
当天,我赶回了北京。这一夜,父亲母亲叮嘱了又叮嘱,一直到天麻麻亮。
天亮时分,我出发了,父母亲把我送到街门口。
父亲说:“能救人,就救人。”
母亲说:“咱救不了人,也别害人。”
我说:“您们放心吧!”
我们在红卫兵战旗的导引下,浩浩荡荡地奔赴了北京站。嗬!车真多:横看、竖看都是绿色的车厢、车身;成线、成片的亦皆为绿色的车厢、车身;我们立刻变成了一群小鹿乱撞——见车就上!仿佛列列火车通长沙!我登上的车厢棒极了,用现在的名词就是“豪华”。走道的地方在一侧,贴着玻璃窗底下还有暖壶;另一侧全是隔断门,上面有暗锁,里面是床铺,窗帘也十分考究,是两层,一层白纱,一层绛红绒布。这与我去张家口坐的硬座车截然不同,我以为去远道儿就该坐这种车。后来,我才知道,那叫软卧。
火车的车轮有节奏地欢唱着。我们也用浑身的力气歌唱:“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敬爱的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我们的歌声硬是压过了滚滚的车轮声。车外的景致根本无心去看。
火车终于进站了。
站台上一片锣鼓之声。除了惊天动地外,更把我们火热的激情扇得高万丈!我们争相将头探出车窗,看到的是张张笑脸、面面红旗。不少热情奔放的迎候者纷纷伸出手臂、跑步与我们相握。
下了车,我们傻眼了:只见打出的横幅是——“青岛市造反派欢迎你们!”“青岛人民欢迎你们!”
坏了!坐错车了!
由于我们的盲动,坐错了火车,现在听起来是个笑话。其实,在那个时代,有什么不是盲动的产物呢?当时,我们都是一群十六、七岁的青年,说风华正茂也好,初生牛犊也罢,总之,我们正逢青春少年,我们把人生最宝贵的一段献给了那个“火红”的年代,而我们所做的一切,充满了真情,既无私无畏,又奋勇向前,正象“红卫兵”战歌所唱的那样“……忠于毛主席、忠于党,刀山火海我敢闯!谁要敢说党不好,马上叫他见阎王!”我们认为,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为了用鲜血和生命保卫红司令毛主席、保卫党中央,誓死让红色江山永不变色。
那时候,我们是把自己的红心捧在双手上、举在单手上……
正是凭着满腔的真情,燃烧着我们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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