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朵或思想的光芒
阳光顺着瓦沟淌下来,洒在院子里几株玉米绿绸缎般的叶片上,换算成另一种更加轻柔的光芒。院子里一反平日,没有人吵嚷,也没有谁家窗户关不住的歌,连那只花猫都不知窜到何处,只有一只小黄狗,安静地蹲在门套前的台
阳光顺着瓦沟淌下来,洒在院子里几株玉米绿绸缎般的叶片上,换算成另一种更加轻柔的光芒。院子里一反平日,没有人吵嚷,也没有谁家窗户关不住的歌,连那只花猫都不知窜到何处,只有一只小黄狗,安静地蹲在门套前的台阶上晒着日头。很喜欢这样一种静静的情景,特别是那几株玉米,给人一种盛夏的怀想。这种怀想从经验的情感中嘣了出来,让我这个热衷于文字表达的人,忍不住打开了电脑。很快,一章名为《怀念玉米》的散文诗就这草就。在这样的意绪中,上午的时光就很轻快地滑过去了。
天阴阴的,像是要下雨。西北的这个城,今夏雨水好象比以往多了好几倍,据说还下过一场五十年未遇的一场大雨。五十年,这种纪年的量度、长度,曾在我心中有一种很遥远的陌生情怀与渴望憧憬,可现在,却觉得心中生出了许多遗憾的意味:一些事还没有做,一些问题还没有处理好,还有许多珍贵的东西都在迁徒的过程中流失、受损——譬如友情、亲情、爱,又譬如事业、工作、理想……几乎没有一件事很圆满、很美好地留驻于生命。掐指盘点,在西北的这个城已羁留了七年,正是生命长度的六分之一;而距离五十年,生命正好还有同样(七年)的一个长度。记得一次与朋友开玩笑,说我生命的大限是七十二,我说不,最起码也要活到八十五岁。这样,现在的我刚好走完了一半路,另一半将愈来愈加美好。
拾掇着吃过中午饭,见儿子、侄儿守着电视在乐,我便拿上一本《美文》去旁边的九米斋。先冲泡一杯铁观音,让茶水渐渐变浓,然后倚在床上打开那篇《身体里的刀子》慢慢阅读……外面,天继续阴着。
也许是长时间的阅读让人困乏,或者是这种天气本身就是一种诱因,更何况我是倚在床上的。反正当我睁开眼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花坛上的那盆绣球,又看到了阳光的姿影,还有地面上汪着的一滩水。原来,在我梦周公时,已下过了一场雨。目光再次从门洞探出时,再次被那盆枝叶繁茂的绣球聚焦。深红色的花簇、花瓣,斜伸的、交错的枝干、骨架,养眼更养心。以绣球为焦点,是层次分明独特的景深:豆角架上,红色的小花缀着细嫩的豆角;高过豆角的玉米天花,被光切断成阴阳两面;房檐上,一只灰鸽“扑愣愣、扑愣愣”地振动翅膀欲要飞去,一只黑鸽“咕嘟嘟、咕嘟嘟”地说着只有同类才能懂的情话……另一只白鸽从屋顶一角俯冲过来,落在屋檐上才轻轻收拢伸直的翅膀(我怀疑它是不是听到了黑鸽的呼唤),与黑鸽挤眉弄眼,窃窃私语……这是一幅多美的画图!不,其实这些景深在自成风景时,不小心又被我纳入同一道风景中。
心飞动起来,有一种去南山散步的冲动。可才一出院门,就遭到山下喧嚣声浪袭击,欲望如同天空中弹的鸟儿,很快坠落。城市看上去的确很美,比平日更美。也许,这是一场雨的功劳吧。城市重叠着的楼宇,远远近近的窗孔,显示着城的活力与现代。天边,是雨后堆积的厚重的云朵;城北边的山,只露出一个蜿蜒的顶,那深褐稀疏的树木,反衬出城之美。爱不爱这个城,只在心底;喜欢不喜欢一种事物,也只选择进入或者逃避。许多场景,许多时候,许多事,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说出来,如同我此刻站在城的一个角上,只用心凝眸。其实我是一个自由主义者,总喜欢无目地行走,在足之能及的大地漫游,边走边唱歌。也喜欢做梦,或者梦想……我也是一个温情主义者,总喜欢花花草草之类轻柔灵动之物,不喜欢刀枪剑戟与血淋淋的场面。然而,这并不影响我在江湖行走。
回屋品茗慢缀,突然发现我的生命是由两个圆构成的更大的一个同心圆,就象运行在宇宙间的地球、太阳。如果说我的青年是“太阳”,那么近几年我的羁居地就是“地球”,其实生命也在有规则地运行,不管我们是否承认。而我的生命的规迹,一直以西北的这个城与家乡风物间的长度为半径,以生命本体为圆心,而思想则以理性的能量,刻画出一圈又一圈愈来愈包容生命的痕迹。每个生命个体就是一个这样的宇宙,我们的思想就象星子一样:黯然,明亮!
昨晚又和母亲通电话了。母亲告诉我,村子里又有许多人外出打工去了。挂了电话,我心头不苫满了深深的愧疚,对于母亲、父亲,对于亲情的愧疚。难道这些情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寄予吗?其实还有多种方式,只是我们不为。
想到乡村时心下再叹,即使再肥沃的土地,也不能养活乡下乡亲兄妹们的欲望了!可是,这能怪乡亲兄妹们吗?不能。怪只怪世风,怪物质的无穷引诱,怪现实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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