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生活改变的我们
我从小没立志要做个好女孩,但又坏得不够彻底。就像无数的女人喜欢着的安娜·苏,那种传统与反叛的矛盾体,天生就镶嵌在骨子里。很小的时候所有的人认为我很乖、很单纯,其实我心里常常有一些莫名的奇思。比如村里的
我从小没立志要做个好女孩,但又坏得不够彻底。就像无数的女人喜欢着的安娜·苏,那种传统与反叛的矛盾体,天生就镶嵌在骨子里。很小的时候所有的人认为我很乖、很单纯,其实我心里常常有一些莫名的奇思。比如村里的新媳妇为什么都会大起肚子来,而已是大姑娘的表姐就不会?母亲恶狠狠地教训我时,我总是猜想自己肯定不是她亲生的,大概是上海知青生下后送给他们家做姑娘的,也许哪一天就会有一辆崭新的轿车嘎吱停在家门口,走下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把我接走。当然,这一切不会有人知晓,都是我在心底的胡思乱想。直到长大后,我长成了大姑娘。然后工作、恋爱,失恋。我当上了小学老师,从一年级教到六年级,再从六年级到一年级,我身边的老师们都做着这样的工作。可我总是渴望,渴望改变。
我在23岁那年遇见的辉,没过一个月我被他征服了,之前有很多男人像苍蝇一样嗡过我。我迷恋他的霸气,而霸气男人的温柔又比温柔男人的温柔更具有侵略性。我对他又爱又恨,可是我离不开他。热恋中的爱情充斥着荷尔蒙的气味,我们没完没了的亲热,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腻歪在一起。有一次辉恋恋不舍地对我说:宝贝,真想把你变小放在口袋里,想你的时候拿出来亲一亲。这是我听过最浪漫的话,我一辈子不会忘记辉对我说这话时的深深眷恋。
那个任性的丫头,开始安静而乖巧,常常在厨房里煲汤。甚至买来菜谱,像研究《上海服饰》那样研究菜品的搭配,也开始给男人洗臭袜子。爱情让我轻舞飞扬。
辉常常送给我礼物,一盒巧克力,或是一束鲜花,都让我开心不已。除了上班,认真地恋爱,成是我生活的全部。一次去逛玉器市场,他挑了一串玉手链,从前我对玉器一无所知,原来玉是避邪的,他说本命年戴玉可以带给我好运。那是竹节造型的手链,每个玉节都是被镂空了的,那个美丽的店主说它叫“节节通”,是通顺、顺利的意思。
读到过很多次“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样的句子,似乎是真理。快乐的日子过了一年多,在我本命年的生日那天,辉告诉我,发展需要他要离开我工作的小城。我明白这个骄傲的男人,在等我一个答案。我想我是很爱很爱他的,可我没有跟他走。尽管我曾经不止一百次对他说过“我爱你”,尽管我想过要随他到天涯到海角,一起吃苦,一起奋斗。我不确定爱情和生活,哪个更重要些。在我理智地判断出生活会改变爱情后,我选择了生活。
再后来,我和一个一直喜欢着我的男人结婚了,结婚那天我一直微笑。很多时候我总是用错表情,比如心里翻江倒海,却一脸明媚。我知道所有的亲戚和朋友都认为我是幸福的,在我折腾了分分合合后,这个眉清目秀的、前途一片光明的男人娶了我。我们像所有小城里的工薪阶层一样,有体面的社会地位,稳定安逸,过着小富即安的生活。
婚后的我变得越来越庸常琐碎,每天上班,偶尔下厨显摆贤惠。风花雪月的梦已不再做,曾经喜欢看的时尚情感杂志也换成了《婚育健康》。杨澜说女人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刚好二十五岁,过着貌似幸福的生活,但依然不确定。
这个曾经跟女孩子说话脸就会红男生,如今已磨练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政客。据说快被提拔为副局长级领导,以中国夫贵妇荣的传统,我也将混入官太太这个圈子,打打小麻将,讨论讨论夫婿何时官升几级聊以度过幸福生活。曾经清瘦的中文系男孩,不再写你侬我侬的诗,成长为讲“三个代表”、“贯彻落实”的成熟男人,刚三十岁已挺起了肥肚腩,曾经我还是灰姑娘时,见到那种大腹便便的男人坦胸露背,会恶心到想吞。
日子像淌水一样流过,我水道渠成的生下了儿子。男人用满意的眼神赞扬我给他生了个“带把”的娃,其实我一只喜欢女孩儿,我多么渴望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我希望她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乌黑的头发,我会给她买很多很多公主裙,把她打扮得比公主还漂亮可人。
儿子五个月大时,诺基亚经典的短信息铃声响起,我随手打开“妞妞,还好么?在这我们曾经到过的海边,我想起你开心的样子……”,恍惚,梦幻,那些曾经上演过的爱情故事。结束并不意味它从未上演过。
孩子哇哇大哭,旁边的男人手里拿着遥控器,不耐烦地嚷“没听见娃娃哭啊?”。
我机械地把硕大的奶头塞进啼哭的娃儿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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