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饭票
在镇店干了一份新差使,和一小工打上了交道,渐渐地熟惯了。听他说民工灶使的是贰两、肆两的饭票,颇感诧异,似乎觉得没有机关灶上伍角、壹元的先进。不过,这却促使我一下子想起了中学时的学生灶,想起了那一碗接一
在镇店干了一份新差使,和一小工打上了交道,渐渐地熟惯了。听他说民工灶使的是贰两、肆两的饭票,颇感诧异,似乎觉得没有机关灶上伍角、壹元的先进。不过,这却促使我一下子想起了中学时的学生灶,想起了那一碗接一碗从一口足有两米口径的大锅中舀出的汤汤水水的面条。那是上世纪八零末九零初,在露天的饭堂,当没有老师用巴掌和黑唬的脸色维持秩序时,花出贰两、肆两的饭票,得一两碗被“哐”的一声掷于锅边长方窗口板上的面条,往往很需要挤的勇气和力道。虽然,那窗口那板被汤水滋润得很腻味,但那个时刻能和它们亲近却是令人欣喜而塌实的。
前一阵子,机关灶上直接用了纸币。这对惯于被双手湿红油亮,指甲缝乌黑饱满,脸面风尘仆仆的街边吃食摊招呼成买主的,似乎还方便了。几个年轻人却不住的“抗议”:接了钱的手再抓馒头是很不卫生的!口头“抗议”时,身边的前辈还有其他的同辈总是特意抬眼看他们几下,似乎说他们娇气了。后来,大概是维护财经纪律,饭票才“复辟”了。
小工搅着一大碗裤带宽辣子火红的粘干面,“滋啦,滋啦”两声,嘴唇便抹干净了粘了汁水的筷子,屁股一蹶顺势就到了墙根,“呼呼噜噜”两三下,面条已吸纳入肚。那面,那辣子,那风卷残云的吃相实在馋人。以至后来我不住幻想,以期绽放秦人热爱面条的味蕾,直到涎水满口被我“咕”的一声咽入腹中。那是多大的美味啊!在机关灶上,我也试图吃出如此的满足来,但总觉鲜汤寡水,看来我的状态得掩弄掩弄了。
有一日,突然有人说要收饭票了。我急人快语:莫不是发现了假票?大家均嗤之以鼻:简直是污蔑公人的素养!祝工扶扶镜片宽大的眼镜,一双疲惫的小眼不住的扑闪,脑子里闪现着大学时代的食堂(高校毕竟先进些):是不是要改做刷卡式的了?言语间神情严谨,充满论证式质疑。小丽年过二八,青春曼妙,却总口头禅似的念叨句经典: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回,她却乐观的回应:该不是要免费了吧!惟独小丽的解读,大家喜笑颜开,同声“嘿嘿”了一腔,就像听说大涨工资一样。
日复一日,饭票仍使着,没有丝毫要收的迹象。
一日碰到小工,我说:“要收饭票了。”“咋!不办灶了?!”反应竟是如此强烈。不过,外头的面食毕竟贵了很多。我说:“是我们。”“奥——”他应了一长声,显然放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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