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记

求学记

烟槛散文2025-06-12 20:43:43
和许多人的童年一样,我也是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的。我是一个很爱怀旧的人,常常把自己置身于童年美好幸福的岁月中去,我曾在故乡哪片熟悉的田野上,和姐姐争抢一个麦穗,拔一把猪草,哪儿也是我打过土仗,放过小牛撒
和许多人的童年一样,我也是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的。我是一个很爱怀旧的人,常常把自己置身于童年美好幸福的岁月中去,我曾在故乡哪片熟悉的田野上,和姐姐争抢一个麦穗,拔一把猪草,哪儿也是我打过土仗,放过小牛撒下太多欢声笑语的地方。可那也是一段在也回不去的日子了,它只能在我的记忆中反反复复一次次的重现!
到初中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有了自己的想法。“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在老师大人孜孜不倦的教诲中,我也有了热血沸腾的志向。便一头扎进书海里,盼望着黄金屋,盼望着颜如玉。
然而,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件我可怕的事正悄悄的向我靠来。
那是一个晚自习的课间活动,有几个同学在宿舍内玩牌,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两个同学大打出手扭打在了一起,惹来了许多围观的学生,我也正好就是其中的一个,在哄哄闹闹中,也不知道是那个同学喊了一声:“快跑,南慧来了”,同学们便又一哄而散。我一只脚刚迈出宿舍的小门,就被迎面而来的校长南慧一把揪住,不问青红皂白的朝我脸上就是两个巴掌。紧接着又用手把我拽到了他的办公室,问我为什么叫他的名字。我摇着头,委屈的哭着说不是我喊的,可他就是不相信,认为我在撒谎。恼羞成怒他就像一头发情的狮子,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看看我的眼睛,姓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记忆犹新,就是你这个混蛋叫的,你还不承认?”在他的唑唑逼人下,我无言以辩,只一个劲地哭着。正在此时,主任周留闻讯走了进来,吐头探脑的一边边眈视问吓我,那表情,就如同眼镜蛇猎食样的可怕。他叫我向校长认错道歉,我哭着,没有屈从。因为我真的没有叫啊,为什么要承担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呢?
一节课的时间我是在反复的‘审讯’被‘审讯’中站了下来。放学铃响了,我始终坚守着事情的真相,没有向他们低头承认。周留竟气得红着他猪血一样的脸对我大吼:“竟然把学生都教成贼骨头了,背着牛头还不认赃。出!我叫你偿偿”。不由分说的又揪住了我的耳朵,把我拽出了房间,当着放学五百多名学生的面,他得意洋洋脸红耳赤的说“看,这就是叫校长名字的人,他爸就是郭富有。”
我仅有的一点自尊被他残忍的剥下了。委屈,羞愧,愤怒一股脑地向我涌来让我连哭都哭不出声。真恨不得那时地上裂一条缝,让自己钻进去!
那天,我一直站到八点多,等天黑透了,才被两位园丁放行。我一个人绕到一条无人的小道,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回到家,我没有告诉爱我的父母。连饭也没吃,只对他们撒谎说自己头痛,便躺下睡了。不明真相的父母还为我取了药,问寒问暖的。
接下来的日子,同学们便开始欺负我,还动不动的喊我父亲的名字。在那个闭塞落后的大山里,学生叫老师的名字,同学喊同学父母的名字,就是对人最大的不敬与可耻。因为这个,我和好多同学开始打了架,我也被校方多次点了名。渐渐的,我成了每个老师的眼中钉,同学们开涮的活靶子。在屈辱中,我的学习一落前丈,便自暴自弃的加入了“坏”同学的行列,跟着他们抽烟,喝酒,逃课,打架。也只有与他们合伙,我才会不被其他同学欺负。于是,我和那些“哥们”报复了曾经欺负过我,喊过我父亲名字的同学。我知道,我离我爱着的书本是越来越远了,但那时,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是爱我父亲的,在这一切都成结果后,我痛定思痛的想到了令我无地自容的周留。在我最伤心的哪几天里,我曾选好一个地段,那是一段很陡的下坡路,两边有茂密的树林,那也是周留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处,我找了一根很长的木棒,准备在麻亮的清晨,把那根木棒塞进他惯性行驶的自行车圈里。只有那样,我心口的恶气才能消一半!我苦苦的在那个地方潜伏了三个早晨,眼看着可恶的周留戴着他的破眼镜而去,我却又不敢下手。后来,我也就慢慢的取消了哪个罪恶的报复计划。
初三临近高考时,我的成绩已滑到了全班的二十多名[我们班有五十几个同学]。我知道,只要走进一个新的校门,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可我也知道,我已经进不去的了。那段日子,我急的像热锅里的蚂蚁,上,上不去,死,又死不下来的。而恰在此时,学校又点了我们几个“坏”同学的名,我的罪还加了几项:什么喊老师的名字,逃学,抽烟,赌博,喝酒,打骂同学等,罗列了一大堆。还叫我把我父亲带来,要问他是怎么教育我的,说要写什么字报通评等等的,就是结业了,学校也不给我们发毕业证的。
当时,我差点气疯了,跑到教室,一把火烧了点名册和学生园地,又折了扫把,摔了几个凳子,扬长而去。走在路上,我不知道该怎样向父母交代,情急下我又伤心的哭了!那一刻,我发誓,将来一天,一定要把这段屈辱的求学记写成文章发表,让那两个长着狗眼的老师看看,他们是怎样冤枉,扭曲了一个孩子纯清真挚的心。
回到家,我装了病,几天都没有去学校,父亲好话说尽了,我还是死活不从。硬着头皮和父亲大吵,我知道,这样会激怒父亲,只要他狠狠的揍我一顿,一切就如我所愿了。那次,是父亲平生第一次打我,打疼了他,也打痛了我。
几天后,在别的同学去往县城高考时,我却背着厚重的包,跟着西上的打工群,去了遥远的省城。美好的学生时代,就这样不了而了了。

2005216于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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