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有座美丽桥

家乡有座美丽桥

埯子散文2025-04-29 00:26:27
我的家乡在白泥河畔的山巅上,从乡公路分出去一条3米左右的硬化水泥路,蛇行一般盘山而上,几百米处架了一座水泥钢筋的便桥通向山村,连接着山里山外。在它的上游也有一座桥,五米左右的高,四米左右的宽,若干块黛
我的家乡在白泥河畔的山巅上,从乡公路分出去一条3米左右的硬化水泥路,蛇行一般盘山而上,几百米处架了一座水泥钢筋的便桥通向山村,连接着山里山外。
在它的上游也有一座桥,五米左右的高,四米左右的宽,若干块黛青色的石块构成了一座简单、实用、便捷的单孔石拱桥----“美丽桥”。我不知道它算不算得上“最美建筑”,但它在我的远逝的记忆里,在我童话般的童年世界里,它承载着太多的温暖与美好,它就是我心中的“最美”。
我们村叫“天寨村”,意思就是“天上的寨子”,言其高在山峦,美好如世外桃源,另一层的意思想必就是说它封闭、偏僻、落后,如民间遗珠一般自赏其芳。一条浅小的白泥河把我们村与山外的世界隔断了。也不知何时,也不知何人在河面上架起了一座小石拱桥,横跨在河面上,反正从我晓事起,它大概已经安详地立在那儿许久了,问起过往来历,老人们也只是唏嘘着摇头。桥上,几个上百斤的石块长了些许青苔,供人们歇息;桥下,清澈缓缓的流水随意地摆弄着墨绿的水草,幽幽入耳;周围,是一片阶梯状的稻田,稻浪款款,瓜香阵阵。
曾经几何,我与同村的伙伴们踏着清晨的阳光越过露水潮湿的桥面,一路欢歌,一路碎影。傍晚,放学了,伙伴们大都喜欢边走边聊着学校的事儿,每天都要在小桥桥面上摆上几盘“打山棋”,等太阳公公下山了,逃亡似地飞奔回各自的家。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因太饿偷拔了人家的白萝卜,被人告到家里,心里发虚父母的责打,只能坐在小拱桥上,看着晚归的夕阳一寸寸落进山里……
曾几何时,父母和全村的父老乡亲把我和两个发小送过小拱桥,送上远离故乡的班车去州府吉首就读师范,内心那种莫名的骄傲、激动与兴奋:故乡好多年不出“状元郎”了,终于可以离开父母贴心的囿护奔往城市了,终于可以到更高的学府学习知识闯荡人生了……
曾几何时,听说上面拔了款,从悬崖绝壁间凿出了一条毛坯马路,再听说后来硬化成了水泥路,新修了一座钢筋水泥桥,世世辈辈奔走的羊肠小道早已是杂草丛生,路基都已模糊不清,而那小拱桥也早已荒废,任凭风霜雨雪,任凭岁月轮回,兀自遗迹般沉默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思量着自身的前世今生,奇怪的是一直没有倒塌……
我想,建筑于人类起到的是挡风遮雨的荫避、生产生活的便宜和增添人文气息的装饰,而于我,于我们这些身在偏远山区的人们,它还是一种寄托、一种怀念、一种偏执地坚守,一如家乡的父母不习惯城市林立仄逼的高楼、不习惯水泥钢筋砌成的冰冷。
低矮干爽的木楼、冬暖夏凉的石屋,还有那山间树林的涛声、河涧里自由游弋的野鱼、雪地被我们追赶的野兔,渐渐地成为了我们这代人的“美丽乡愁”。不,在我的记忆里,应该还有那么一座“小气”的石拱桥,连接着父母、乡亲和那梦里的故乡。在我心里,它无可取代,也无可复制,我会一直固执地认为——它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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