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媳妇到农家

省城媳妇到农家

过言小说2025-07-11 07:33:53
太阳刚露头时,秦缘便上了东去的公共汽车,她要回丈夫的老家永宁寨。婆婆瘫痪在床,丈夫吴孝文昼夜牵挂。但孝文是军人,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整天愁容不展哀声叹气。秦缘怕长此下去闹出病来,便说:“孝文你不要担心,


太阳刚露头时,秦缘便上了东去的公共汽车,她要回丈夫的老家永宁寨。
婆婆瘫痪在床,丈夫吴孝文昼夜牵挂。但孝文是军人,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整天愁容不展哀声叹气。秦缘怕长此下去闹出病来,便说:“孝文你不要担心,家里不是还有弟弟、弟媳吗?要是不放心,明天我回老家,代你定孝……”
吴孝文一脸惊色:“这怎么成,你是城市姑娘,连老家的门也不认得,何况过了国庆节要去韦川县上任……”
秦缘灿然一笑:“离国庆节还有三月,这段时间我正好在家‘待业’,回家侍候咱娘一段不是很好吗?至于不认得家门那好办,鼻子底下压个嘴问不到哪里去……”
吴孝文感激涕零,将秦缘紧紧抱在怀里,在她的脸上乱啃起来。秦缘用小拳头捶打着吴孝文的胸部:“你看你看,劲又上来咧……”
其实,秦缘是吴孝文的续弦,两人结婚还不到半年,研究生毕业的秦缘之所以嫁给已婚男子吴孝文,正是看准他正直敦厚。
天公真不作美,流鼻涕似地下起小雨,公共汽车不想上黄土铺就得乡间便道,停在罗局镇不走了,剩下的几里泥路秦缘得步行着遍完。
“吧叽吧叽”的踩水声仿佛凄婉的乐章在秦缘脚下响起,秦缘还是头一次在一走粘住鞋的泥路上放步,红润润的脸庞顿时水流不止,他用手掌揩抹着,已经不知是雨还是汗了……
好不容易挪到永宁寨,却被一条水渠挡住去路,水渠不宽但没有架桥,秦缘试探着从渠上跨越,谁料双脚踏绽掉进水中,整个人顿时成了落汤鸡。秦缘挣扎着爬上渠岸,在一个赶路老汉跟前问明吴孝文家的位置,狼狈不堪地一路小跑,向婆婆居住的小屋赶去。
小屋越来越近了,秦缘的胸窝却像揣着一只小兔:婆婆尽管瘫痪在床,可她能接受我这个儿媳吗?还有弟媳胡喜凤,听说是个很厉害的女人……瞻前顾后地思忖中,秦缘轻轻推开半掩的木叶子门,一股恶臭的气味立即扑面而来。
秦缘一怔,站在门口朝里张望,却见屋地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脖子上缠着一根绳子,四周屎尿横流,老人已经被屎尿模糊了……
秦缘目瞪口呆,脑子迅速地转了几道弯断定:躺在地上的老人就是七十有六的婆婆,而脖子上的绳索无疑是婆婆欲寻短见的征兆……怪不得孝文整日念叨老娘,原来老娘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秦缘“哇”地哭出声来,扑上前将婆婆抱起,为她除去脖子上的绳索,手忙脚乱地脱掉被屎尿糨糊的衣服换上干净的将婆婆塞进被窝,婆婆慢慢苏醒了。见秦缘坐在身边,死鱼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瞪着:“你……是谁……”
秦缘声泪俱下:“娘,我是孝文的媳妇秦缘!”婆婆神志恍惚地重复一句:“孝文的媳妇……”顿了一下突然精神大作,伸出无力的手紧紧抓住秦缘:“你说你是孝文的媳妇?孝文他结婚哪?我命苦的儿呀,一连娶了两房都没守住……”
秦缘低下头抹眼泪,婆婆见她浑身湿衣,禁不住问道:“衣服咋湿的?快到衣柜把那件新衣服拿出来穿上!”
秦缘按照婆婆指给的地方拿出新衣服,竟是一身火红色的旗袍。秦缘不禁一怔,问婆婆这是谁的衣服。婆婆咧着缺齿的嘴讪笑起来:“孝文给的钱我舍不得花,脚手灵便时就扯了这块布,让你文珠嫂去韦川县做了一件旗袍放着,老天保佑你给孝文当了媳妇,这身旗袍就是你的……”
秦缘双目浸泪,将旗袍穿在身上试了试还真合适,搂住婆婆道:“娘,您老真有眼力,这身旗袍仿佛等着我的身段做的,不肥不瘦你看穿上多合适……”
话没说完,门外传来喝三吆四的咋呼声,孝文弟媳胡喜凤领着村支书进来了,一边走一边向村支书诉说“憋屈”:“支书你看,我把人家侍候好好的,人家却寻死哩,这不给我务名吗……”
走进屋里,见秦缘亲似闺女般坐在婆婆身边,胡喜凤一怔,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坐在这里?”
秦缘很有礼貌地站起来,打量着胡喜凤:“你是孝武的媳妇喜凤是吗?我是孝文的媳妇秦缘,回老家看看咱娘!”
胡喜凤痴呆呆站在地上不知说什么才好,村支书却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孝文的媳妇?从省城来的吧,难得难得。”说着自我介绍:“我是村支书吴兆麟,按辈分你把我叫叔,就叫我兆麟叔吧!”
秦缘亲亲地叫了一声兆麟叔,问婆婆咋会成这个样子。胡喜凤脸上挂不住,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吴兆麟嗐声叹气,向秦缘诉说了事情的因由。
孝文从戎后,婆婆和小儿子孝武一直在永宁寨生活,乡下的日子毕竟紧迫,孝文每月便给家中邮寄1000元,说是母亲的赡养费,其实是想买通弟媳胡喜凤对老娘好一些。婆婆瘫痪后,孝文将赡养费提高到1500元,让她把老人照管好。但金钱未必买动小人心,胡喜凤给婆婆屋里放只便桶让她自行方便,吃饭更像喂猪,让十岁的儿子小强把饭端过来放在炕沿由婆婆用嘴吞咂,有几次饭碗推到地上摔得粉碎,老人只能饿着肚子打发时光……假以时日的饥寒交迫使婆婆几次欲寻短见,可都被发现救下了。今日个老人故伎重演,从炕上滚下来找到一根绳子想勒死自己,但无力的双手已经送不走自己的生命,才在地上扑爬翻滚撞翻便桶,躺在屎尿之中。便桶被撞翻的响声惊动胡喜凤,她跑过来一看,才知婆婆又寻短见,心理阴暗的女人不上前搭救,却去找支书来给自己正名……
吴兆麟没把话说完,秦缘已哭得泪人一般。她从小失去母亲,从未享受过母爱,回到老家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深沉的母爱感染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弟媳胡喜凤会这样虐待行动不便的婆婆。秦缘是吴孝文的妻子吴家的媳妇,不能看着婆婆这样受罪,她横下一条心要侍候婆婆,再不让瘫痪在床的老人受半点坎坷……
七月的天气真热,秦缘烧了一大锅水给婆婆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又借来电吹风、推子、剪刀给婆婆理了一个发,婆婆零乱的头发梳理得清爽利落后,秦缘不无幽默地取乐嬉笑:“娘,这叫明星头,你现在就是电影明星哪!”
婆婆咧开嘴笑了:“孝文家的真孝顺,老婆我上辈子恐怕烧了老瓮粗的高香……”秦缘见婆婆从阴影里走出来,悬在喉咙眼的心总算放进肚里。
瘫痪后的婆婆15分钟要解一次小手,10分钟要翻一次身,躺一个钟头就得起来坐半个小时,秦缘一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端屎接尿,晚上就和婆婆并排睡在一起拉东道西。娘儿倆推心置腹地叨绕,使婆婆的气色明显好转,秦缘戏虐道:“娘,你不是想死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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